基于《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漫画

Bruce Wayne/Jason Todd (Batman/Arkham Knight)

注意：有underage肉。

分级R级

字数1k5

        醒来时杰森听见雨声。准确地说，是墙角生锈的水管里时不时的流动。这种熟悉的声音总让杰森想起过去的一些片段，模糊的或者清晰的。

        他醒来的这张床位于下水道末端，这个比最肮脏的角落还要遥远的地方曾经是哥谭与布鲁德海文之间的一个小镇，随着衰败如今似乎已经被时间遗忘，却是安全屋的绝佳地址。杰森和布鲁斯有一套暗语，在那些秘密的语言里，他们管位于这地方的那间杰森的安全屋叫城堡。城堡 足够远——离韦恩庄园，又足够近——离哥谭，给予了布鲁斯随时到访的自由。

        厚重的窗帘总是拉得不留缝隙，只有微光晕染开边角发出阴暗的亮光，才让人能大概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但说真的，当他们来到这里，真的也没谁在乎时间流逝的快慢以及类似的世俗问题。

        杰森转头看着仍在熟睡之中的男人，惊讶于睡梦中的布鲁斯竟然如此没有防备。迟疑片刻，他还是小心地搬开了布鲁斯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离开毛毯的掩护赤裸着身体走到窗边抽了根烟。

        确实是又下雨了，他想。靠近窗户时能确实听见。

        微微的柔和的嘶嘶声，让他想起某个遥远的哥谭雨中的傍晚，当他还是穿着精灵靴的小罗宾，在难得被冲刷得干净的街道上空飞行。那天是罗宾的十五岁生日，布鲁斯给他的礼物是雨中的哥谭，他第一次知道从远方遥望起来这座城市是如此美丽，雨滴坠落时仿佛整个天空的水珠受到哥谭的神秘重力吸引。他忍不住把自己那套重力的比喻告诉布鲁斯，关于父母，关于过去和未来，关于蝙蝠侠的出现。年长些的男人难得地笑了，“幼稚的想法，”布鲁斯最终评价道，然后低头亲吻了杰森的嘴角。尽管他们刚从大雨中躲进屋，奇怪的是布鲁斯的嘴唇却依然是干燥的。

        低沉的声音轻咬着他的耳垂，介于布鲁斯和蝙蝠侠之间，让罗宾倒吸一口凉气。落地窗外倾盆大雨，此刻在室内却反常地安静，只有墙角的水管像季节河时不时响起。他闭上眼，布鲁斯的触碰非常轻柔，仿佛他是易碎的。脖颈，脊背，尾椎骨，接着缓缓滑下，杰森突然惊醒般地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布鲁斯的，抬头看见灰色暗淡的日光里布鲁斯眼睛明亮的蓝色。

        杰森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他可以选择推开布鲁斯，然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也不会再发生，不再有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和秘密的时刻，他们撤退回只是蝙蝠侠与罗宾的安全地带。而如果他做出另一个选择，放任这种不健康的依赖疯狂增长，结果会是可预料的疯狂的做爱和不可预料的更加疯狂的彼此伤害，而杰森知道自己并没完全做好准备迎接那个。

        即使如此，他也同样清楚地知道，自己别无退路。就像第一天重力在犯罪巷里把布鲁斯摔到他面前时，谁都知道蝙蝠侠和小男孩这两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只会是一场真正的麻烦，而杰森确实可以选择抱着那一袋纸钞溜走的，但他没有。就像重力将那盒罗宾装扔到他桌上时，他可以选择继续自己现在是十分优渥的生活然后告诉蝙蝠侠滚蛋吧你已经让我足够倒霉了，但他没有。甚至在很久以后，当布鲁斯将他忘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忍受长达一年的疼痛之后，杰森依旧一次次着魔般地迈向布鲁斯，就像那年罗宾轻轻颤抖着放开了阻止的手，允许布鲁斯的手指进入，一根，两根。多年以后关于那天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但杰森还记得整个过程中墙角水管里的雨声像河流般急促，潮湿的墙发出膨胀的声响，像是微物之神预兆着不祥。

        那是第一次。之后，那个废弃的大厦里的空房间逐渐成了他们的城堡。毫无意外地，他们彼此依赖然后互相伤害，无数次将锋利的刀刃抵在对方的喉咙，嘴里吐出的话语比武器更伤人。但在这无处之地，短暂的几天里，时间仿佛不存在，所有分歧和吵闹也仿佛不存在，他们只是根据彼此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按时到来，然后疯狂地做爱。

        现在，当杰森背靠着窗边的墙抽着烟望着熟睡中的男人的轮廓，他依然能感到那个力量。那个与生俱来的重力曾经一次次将他拉向布鲁斯，即使在现在，在所有那些布鲁斯的愚蠢行径和杰森报复性的更加愚蠢的行径之后，也是如此。

        或许重力就是他的命运，杰森掐灭了烟走回床时想，而如果和布鲁斯一起，他愿意坠入任何地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