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lationships: Alfred & Jason, implied Bruce/Jason

内容简介：梗来源于《一个家庭成员的死亡》，有人发现杰森死时脚上少了只精灵靴。图在最后。

分级：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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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地花了十五个小时飞去埃塞俄比亚打理好一切，然后又费了十天功夫来小心翼翼地把它修复如新。但当他真的成功拼凑起那些柔软的纤维，再将褪色处重新染成鲜绿，最后轻轻把完成品放在桌上时，才意识到这东西看起来有多么残酷。

      制服的其他部分已经在尸检时收起，只有这只小靴子落在了爆炸现场，由他取回。轻薄的质地，俏皮的鞋尾颇有些孩子气；迪克还是孩子的时候也曾经很喜欢这个设计，而杰森还没来得及长大到开始嫌弃它。

      他伸手，将它重新托在手掌中。布料没有特别的温度，只是阴暗的台灯光下鲜亮的绿色格外显眼。曾经无数次他也曾这样修好这鞋子，在同样深的夜里坐在桌前等待，等待一个孩子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他毛躁地套上制服，对自己告别。那孩子像团跳跃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地下室，让迪克走后寂静的蝙蝠洞里重新传出声音，一些笑闹和更多的争执。和迪克不同，眼神顽固得多声音也张扬得多，嘴角带些讽刺地轻轻挑起，那是他记忆里所熟悉的杰森的笑。

      那也是最后凝固在杰森嘴角的笑。尸检的那天他到场了，但转身避开了那些解剖的过程。流程并无特别，莱斯利·汤普金森医生甚至照旧声音冷静，语调扁平。尸检结束后他看着少爷把如此破碎的杰森的身体依然是抱了出来，让他想起某个圣诞夜里少爷抱起在沙发上睡着的杰森的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某种神圣的东西。这情形真是太古怪了，阿尔弗雷德想，就像当年，就像杰森随时会睁开眼睛，但此刻年轻的皮肤上已经遍布伤痕，衣服也浸透了鲜血；就像尽管布鲁斯是如此一个遵从与科学和理性的人，他此刻也有些希望杰森能奇迹般地死而复生。

      他不禁稍稍捏紧了手中的小靴子。但最终它们不过是布料，它们不能复制那中灵活里带些莽撞的熟悉的杰森的步伐，它们甚至没有残留一点杰森那比常人稍高的温暖体温。他起身走过，打开玻璃橱，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把小靴子放到了空位上。哦，他是该劝阻布鲁斯少爷的，当然他不认为关于把破损的罗宾装放在那儿是什么特别健康的习惯。但他也看到了那些眼神，尸检的那一天里后来让他始终无法忘记的两个眼神：当布鲁斯少爷轻轻抚摸着杰森的额头然后合上了失去了神气的眼睛时脸上那种温柔的表情；以及当他最终提笔在死亡证明上签名时那双蓝眼睛悲伤的颜色。

      阿尔弗雷德最后轻轻碰了碰那只小靴子，一时间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想起许多次布鲁斯注视着杰森的眼神。他觉得他也许明白了什么，但那一切都已经随着杰森的死停摆，所有可能性和蓝色眼睛里的神采一同熄灭，此刻深埋在冰冷的泥土下。

      灯光打在展示柜里，靴子的绿色在阴暗的蝙蝠洞里依然明亮。四周复归寂静。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关上了那扇玻璃门。

end

图：